2009年7月5日 星期日

無與倫比去旅行(下)


離開機場後也漸漸與人群劃清,
直直向前走著就到了陸地邊緣,
船帆、燈塔,藍色與白色的調和,
海邊的配件太令人難掩興奮。

「請問,憧憬往哪走?」我問,
一個氣味討喜的女孩,
建議往海那邊湊過去。

暗自覺得,階梯以一種靜的姿態,
掩飾動機不明的引領。

沙床上,木塊七零八落橫躺著,
緬懷身為浮木或漂流木的美妙歲月,
順道等待遲早的釋懷。

「餓了,先吃早餐。」
我們選了一塊強壯的木頭,
各自坐下,滾燙鐵壺裡的奶酒,
且無視那些上岸覓食的河豚。

分心嘗舐杯緣的海鹽味道。

燒乾了鐵壺,
我們踏上海邊一座,
由矮房堆疊而成的山丘。

這裡沒有整夜喧嘩的人群,
但是有著生氣洋溢的階梯,
蜿蜒將支流滲入房舍間的任何縫隙,
匯成隱沒在山丘下,
一大片打轉的暗湧。

我們在階梯旁乾涸的糕餅櫃檯前,
付費,換取撿食芋頭酥的權利,
每塊都只有一口大。

記不得是誰提議看日出,
總之一轉眼又回到了海邊,

準備好作餌的漆黑夜色,
我們等待著,噤聲不語。

摸不著的海由悶吟轉為低吼,
一圈菊黃暈開烏黑,日出了,
一共四顆,在海面上東跳西落,
激起捲捲蒸霧。


「今天運氣不差,來的比平常多。」
女還拿著樹枝畫筆說,
我低頭,瞧見沙灘上開始一場漫長等待。

背包似乎輕盈許多,
我掏出酒瓶,發現酒液揮發,

瓶裡矗立一座有著灰藍色外牆的燈塔。

是個無與倫比的憧憬。

「那麼,再見吧!」
女孩揮揮手,走向她的下一個地方。

我也跟她揮揮手。


小心捧著酒瓶回到機場大廳,
在班機時刻表上梭巡,
該是回去的時候,

卻沒有一班飛機要離開。

毫無伏筆的取消了,
或者,從來就沒有。


樂於無路可歸,
也想起自己所屬的團員身分,
與如此一來可能的好玩行程。


大廳裡拿著十字架的人,
示意我可以靠過去,
我收好酒瓶,
躺在附近的柱子上,
翻著作用殆盡的旅遊書,
等待更多同伴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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